您说最先列入写作计划的古人有近二十位,到出书之时完成的其实是9位。作为一部文集,是否有遗珠之憾?为什么选择这几位古人而不是其他?
夏立君:遗憾是有的。原计划三个月左右读写一人,用五年完成自先秦至明清近二十位代表性古人的读写,实际每一人皆耗时半年甚至更久,时间少了就是不行。书稿结集时,连计划一半都未完成。但必须停下了,因为费时已超出我的“五年”规划。组成短暂生命的一个不小的“时间单元”已被永远切去。
选择写谁主要凭感觉,但又不是随便的。一路研读下来,谁突破时空的能力强,谁能先打动我这位“后生”,我就写谁。我在《诗人的时空》一文中以屈原等大诗人为例说事:“大诗人必定与其生存时空形成深度复杂关联,并且其文化遗泽会突破生存时空的限制,延伸至后来的漫长时空。他们亦皆化为言说不尽的文化‘幽灵’,永远保持到达现实时空的能力,能随时随地参与后世的文化创造。”商鞅、韩非、李斯等古人并非标准文人,更非诗人,却亦是“幽灵”,并且可能是影响后世更深刻的幽灵。所以,他们亦能“打动”我。
对嵇康、王阳明、李贽等古人,皆已作了程度不等的研读,却总是难以凝结成文,只好放下。仅研读李贽费时就达半年。交书稿时,最大遗憾是未完成“李贽篇”。原计划是以“李贽篇”结束本书的。好在读书目的算是达到了。另有列入计划的曹雪芹、蒲松龄、龚自珍等数位未及展开研读。留待将来吧。
记者:从屈原到夏完淳,时间跨度达两千多年。您将9位古人拉近,放在一个“时间单元”里重新打量。您说人性数千年间无变化,可能会令人生疑。以今人之心度古人之腹的根据就是人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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