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眼里,作家与作家的区分应是很清楚的。但我自己说不清我的创作与其他作家创作的区分。裁判权应交给第三方。我的文友大凤为《时间的压力》写有评论,其中有言:“如果说余秋雨散文是才子舟行河上,从中看到的是文化长卷的曼妙舞姿,但未必能借此深入民族精神纵深地带;祝勇散文如老者独居千年宫殿,深邃,幽静,注重美学探究及历史人物及事件的古老叙述;夏立君此系列则如高士痛饮醇酒、酣读《离骚》,又如壮士夤夜独行,驾铁马,涉冰河,以历史的凛冽长风,吹疼你的面颊,你从中读得出易水之寒,更读得出黍离之悲。”说得挺有诗意,但显然是抬高我了。
记者:读《时间的压力》,既感觉到古人在您文字里站住了,也感觉到作者本人以一种独特姿态站在文字里。梁衡在《一个人与一棵树》中这样评价:“在个人独见与时代精神结合中,夏立君强烈表达了他对传统的温情回归与深刻反省,是理性与情感的深度交织。他的发现与卓识,他的执著或偏见,都是清楚的。”“执著或偏见”,对此您怎么理解?
夏立君:小说能够让作者在作品里隐藏或部分隐藏,散文作者则似乎需要在作品里把自己交出,把自己打开乃至撕开。我只能让自己在文字里站出来。在散文里隐藏自己,我感觉是一件不可能之事。当然,这并不能排除高明的作者能做到。
梁先生肯定我的文章,但并不完全赞成我的一些观点。梁先生多年前为我的《时间之箭》作序时,就表达近似看法了。以梁先生的浑厚与博雅,有此看法不难理解。我有把表达推至极致的倾向。我对偏执偏激是有警惕意识的,但对不朴素不执著不真诚更警惕。我不怕有偏见,有时大约还免不了故意偏执一下子。我盼望能听到更严厉的批评。我并不认为我文达到了多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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