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警察大队长李振标逼着手下再往上冲。阎成两枪撂倒了冲进屋来的两个敌人,又一枪一个把院子里的敌人全给撂倒了,一下子把敌人给镇住了,谁也不敢接近院子。
一阵沉默,李振标心生一计,叫手下喊话:“阎成,李大队长说了,只要你让我们把死伤的弟兄抬走,你不开枪,我们就退兵,不再抓你,行不行?”
阎成不理睬。这时日头偏西,阎成匣子枪里只有几粒子弹了,他把死在屋里的两个伪警察的枪弹取下来。
李振标亲自喊话:“阎成,我用我的人格作保证,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阎成想,谎说答应,借此拖延时间,寻机脱身。他回答说:“抬走院子里的,屋里的不能动。”
李振标说:“行,先抬院里的。”死伤在院里的敌人一抬走,李振标立刻翻脸:“阎成,今天你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李振标,老子料定你说话不算数,今天先要教训教训你!”阎成喊着掏出身上仅有的一颗手榴弹,朝着李振标喊话的方位投过去。“轰”地一声巨响,李振标被炸伤,伪警察更没有人敢上前了。
李振标命人挑房顶打洞。阎成冲着打洞的位置,一枪差点把打洞的敌人揍死,吓得都跑下房来。李振标又命手下往院子里扔柴草烧死阎成:“再不投降就把你烧成灰!”
天黑下来,阎成借助夜色的掩护,匍匐着从门前柴草边钻过,弯腰来到院子一个拐角,这里有一棵小树靠近墙头,阎成要借树上墙。他两手抓住树干往上爬,突然右臂一阵剧痛,这才知道自己负伤了。他定定神,一咬牙,忍住疼痛爬上树,翻上墙头,跳出墙外,绕了几个弯,跑了。
敌人狂呼乱喊一阵子,见院子里没有声息,李振标下令点火。大火燃着了房梁,还是没见阎成出来。敌人以为阎成自杀或被烧死了,岂知此时阎成已安然回到八区驻地。
八路军都是钢铁汉。
枪声在早晨响起。1940年7月1日,陵县二区区长赵振德带着几名战士在谷马村开展工作,日伪军突袭村子,逮住以铡草为掩护放哨的区队战士姚连科和冯邦子,把赵振德等战士包围在冯学文家的两间场院屋里。敌人喊话:“武疯子快投降吧!”
门内甩出一颗手榴弹,几个鬼子应声倒下。鬼子大怒,爬上房顶扒开一个洞,赵振德甩手一枪,一个鬼子从房顶摔下来。鬼子狂怒,从房顶洞口投下几颗手榴弹,爆炸一过,几个鬼子冲进屋里,拖出五六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
不大一会儿,赵振德从地上爬起来,他腰部在汩汩流着血,脸上血肉模糊。几个鬼子对他连踢带踹,他就是不低头,不弯腰。一个头戴礼帽的伪军用枪逼着姚连科和冯邦子抬来一口铡刀。鬼子官竖着大拇指说:“‘武疯子’的,皇军的了解你的,了不起的!你投降皇军,会做大官的。”
“噗!”赵振德一鼓嘴,一口血水喷在鬼子官的脸上。
鬼子官暴跳:“你的良心大大坏了,不投降,你们都被杀头的!”
赵振德看看躺在一旁被炸死伤的战士和姚连科、冯邦子,大声说:“他们都是老百姓,是我叫来的。我是八路军,一人做事一人当,小鬼子,对我来吧!”
戴礼帽的伪军上前刚要说话,赵振德怒斥:“你姓郑的是中国人的败类,不配和我说话!。”
鬼子官用枪逼着冯邦子提起铡刀,几个鬼子硬把赵振德摁在铡床上,刀压住脖子。赵振德高声吟诵:“铡头不要紧,为了主义真,消灭日本鬼,还有后来人!”
鬼子官连声说:“可惜,可惜,杀头杀头的!”
赵振德家住陵县赵玉枝村,陵县大宗家战斗发生前三天——1939年3月29日晚上,赵振德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参加了八路军。第二天,他将存放的1万多发子弹和上百颗手榴弹献给八路军,这些弹药在大宗家战斗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从那晚,他就把生死抛在脑后了。
陵县抗日民主政府为赵振德召开追悼会,会场设在一间教室里,黑板上写:“追悼赵振德同志大会”,其下写:“首身离兮心不移,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吴匡五县长致悼词,他悲愤地说:“两年来,凡是赵振德同志战斗、工作过的地方的人们都称他‘武疯子’。说他‘武’,是因为他弹无虚发,敌人望而生畏;说他‘疯’,是因为他讲的革命道理,能指导民众革命实践活动。他把自己39岁的宝贵生命献给伟大的民族解放事业,把今后的抗日救国、建立新中国的任务寄托给我们。我们不能辜负先烈的希望,应化悲痛为力量,为彻底打败日本侵略者,建设中华民族的美好未来而奋斗!”
8年抗战,战斗在冀鲁边区的八路军和地方各抗日武装浴血奋战,据最新统计,有90多名县团级以上八路军干部壮烈牺牲、10万多名军民(伤亡)热血洒在冀鲁边区这片热土上!
悲哉!壮哉!伟哉!冀鲁边区——我英雄的民众英雄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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