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学武怒视着敌人大声说:“不知道!”
敌人把季学武打得皮开肉绽,他威武不屈。敌人活埋季学武,把他推进挖好的坑里,伪军头目说:“你现在说了还来得及。”
“呸,妄想!”季学武眼睛喷火。
土埋到季学武的胸部,伪军头目说:“只要你说出来,马上放了你。”
季学武破口大骂:“走狗,汉奸,老子不怕死,18年后还是你们的对头!”
敌人用牲口拉着耙,在季学武身上来回耙,季学武的鲜血染红了坑土。
父子抗日报国酬,何曾怕断头!1942年春季的一天,季宝成在济阳县毛王庄侦察敌情时,被李光明汉奸队秘密跟踪杀害,时年42岁。
父亲和弟弟先后牺牲,季学文战斗更加勇敢。1945年1月,商惠县独立营在李毛家村与鬼子的“三角部队”相遇,时任一连连长季学文保护村民和部队转移,带领战士打退鬼子的三次进攻。激战中一串子弹打来,季学文身中数弹,壮烈牺牲,时年26岁。
8年抗战,冀鲁边区无数父母亲把自己的儿女、无数妻子把自己的丈夫送上抗日战场。1939年底前后,肖华率领八路军115师“挺纵”转战鲁南,从冀鲁边区带走1.5万多名子弟兵。周贯五率领教导六旅在冀鲁边区苦战5年多时间,部队从1600多人发展到1.8万多人。
母亲大爱护儿郎
“长城缠在山腰上,山底下有个村庄。大队人马翻过岭,进村去,大槐树底下歇歇凉。大娘站在大门上,手托着下巴不说话,眼睛不转地望什么。我跑到井边要喝凉水,大娘急忙叫住我:别喝凉的,进家来给你烧热汤……一道血脉心连心,眼前坐的就是亲娘。”(诗歌《大娘》)
在冀鲁边区,有多少像母亲一样的大娘!
1939年8月中旬,关锋(周玉峰)突发皮肤病,通身流脓打水,住到陵县三洄河村魏大娘家。
57岁的魏大娘苦大仇深,她10岁做童养媳,老伴被债主逼得上吊而死,债主抢去10岁的女儿当侍女,儿子从14岁到邻村扛小活。魏大娘家是抗日人员、八路军伤病员和抗日家属常住的“地下堡垒户”。关锋来时,二区区长赵振德的妻子孙树香和女儿、儿子赵明华正在她家躲藏。
第三天傍晚,魏大娘和赵明华正给关锋换药,突然传来枪声和狗吠声。赵明华跑出去往村东头一看:不好,一队鬼子正挨门搜查,还绑了几个乡亲边走边打。他跑回院子急促地说:“鬼子来了。”
不一会儿,鬼子闯进院子,只见东厢房迎门一张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身裹白布的“死人”,赵明华戴了一顶“孝帽”,他母亲和姐姐披着“孝衣”,魏大娘坐在“死人”床头不慌不忙地缝孝帽,屋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一个挎洋刀的鬼子马上戴上口罩,放开牵着的狼狗。狼狗围着“灵床”闻了一圈,嗷嗷叫着回到挎洋刀鬼子跟前摇起尾巴。挎洋刀鬼子挥刀向孙树香指了指,狼狗呼地扑过去咬住她的右腿,一股鲜血染红了裤腿,孙树香咬着牙一声不哼。赵明华急了,向狼狗扑过去,狼狗回头咬住他的右手,接着松开口,跑回挎洋刀鬼子跟前。那鬼子把洋刀插入刀鞘,一挥手说:“传染!死人的,全家都传染的,大大的!”众鬼子捂着鼻子撒腿跑出院门。
关锋化险为夷。魏大娘怕鬼子回想过来,再来搜查,她和孙树香连夜在魏家坟地堆起一个“坟头”,烧了些纸钱。
不到10天,关锋的皮肤病痊愈了。临走前那天晚上,他给魏大娘留下一张纸条:“魏赵二位大嫂:救命之恩,终生难忘!关锋 三九年八月三十”。
“……(我)有个儿子是子弟兵,牺牲在桌子山上……老松树枝儿不怕霜,年老的娘跟儿子一样刚强!大娘送我们到门外,像嘱咐她的亲儿子:见到你们我心宽些,不见你们我天天巴望。孩子们哪,回来再到我门上,不吃稠的喝口汤。”(诗歌《大娘》)
盐山县塔上村(现为孟村回族自治县)邢大娘,从三十来岁守着老婆婆、拉扯着3个孩子过日子,大的14岁,小的5岁,要饭讨食,艰难度日。
闹鬼子了,邢大娘挺身参加抗日斗争,她家是共产党、八路军设的地下交通站,她负责传递情报。1943年到1944年,八路军端掉辛店、牛新庄、边务、徐孝子4个鬼子据点;1945年,八路军打跑盐山城的鬼子兵等战斗,都是她准时传递了情报。1944年,邢大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二儿子邢树林是地下党员,小儿子邢官亭参加了冀鲁边区回民支队,1942年牺牲时才18岁。
1943年秋后,一位李同志住在邢大娘家,那天日伪军突然包围了村子,眼看大祸临头。邢大娘急中生智,她让李同志躺到炕上,盖上被子,抓了一把破布和烂棉花,跑到茅房蘸上屎,扔了一屋子。鬼子进院要搜屋里,邢大娘截住说:“我的孩子闹病,连吐带泻弄了一地,满屋臭哄哄的,你们可别进来,传上病可了不得。”鬼子扒着门口往里看,一股臭味直钻鼻孔,“咿哩哇啦”捂着鼻子跑开了。
“啪、啪、啪,” 1944年夏季的一天半夜,邢大娘被枪声惊醒,她一咕噜爬起来,听到屋后传来“咚咚咚”三下敲墙声(联络暗号)。邢大娘赶快起身开门,三名同志疾步走进屋:“大娘,我们遇上敌人走不了了。”
“快,藏到东边园子里的地洞去。”
邢大娘在园子里挖了地洞,还在村外一个僻静处挖了一个。平时,县、区的同志开会或有伤病员,常在那里住着。她给送饭时,每次走不同的方向,避免走一处时间长了踩成小路被人发现。
三位同志刚藏好,日伪军破门而入,高声喊:“有人跑到你家来了,把他藏到哪里了?”
“没有。”邢大娘回答。
“把她给我捆起来!走!”
敌人把邢大娘吊到南场院的枣树上,用鞭子猛烈抽打,白小褂片刻染成红色,她一句话不说。一个伪军说:“别打了,她是个老八路,弄到东边枪毙算了。”
这时天已亮了,日伪军怕时间长了引来八路军,扔下邢大娘走了。乡亲们把邢大娘从树上放下来,要送她回家。邢大娘不想让外人知道有同志藏在家里,她强打精神说:“不要紧,我自己能回家。”
待乡亲们走了,邢大娘手脚并用爬到园子里,见洞口没动,她长舒了一口气,把他们叫出来。三人见大娘被打成血人,都哭了。邢大娘说:“别哭,有同志们在,就有报仇的时候。乡亲们一会儿会来看我,人多嘴杂,同志们赶快走!” 2/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