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陈寅恪先生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感叹其伟大的人格魅力背后,更看到一份坚守自我的隐忍和顽强。
陈寅恪在清华大学王观堂纪念碑给王国维写的碑铭“ 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固得以发扬。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世,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在赞美王国维精神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对自身的一个真实写照呢?
他是五四以来的现代中国知识分子将传统的治学格局与西方现代文明相结合,开拓出了崭新的学术路径的不可忽视的伟大人物。他一生通晓和研究多种语言文字,先后从事魏晋南北朝史、隋唐史、蒙古史、唐代和清初文学、佛教典籍的研究,著述精湛,在学术史上开拓了研究的新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他的精神与品格仍是一座不可企及的高山。“五四”以后,“全盘西化”论独尊一时,而他却以自己的勇气坚称“思想囿于咸丰、同治之世,议论近乎湘乡、南皮之间”。面对喧嚣一时的政治思潮,陈寅恪做到不卑不亢,我行我素。虽然他有时迫于时势,噤不得发,但却无所畏惧,依然“论学论治,迥异时流”。终到暮年将至,他可以欣慰的告诉世人:“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一直是他始终坚守的原则和底线。在那样一种封建社会的专制政体,专制思想”的大背景下,陈寅恪有着最为清醒、最为彻底、最为深刻的认识愈加坚定了自己逆流而动的信念。诚如他们所说“在20世纪的学术追问中,学者们以其超迈的胸襟围这个骚动的世界留下了一座座学术思想的纪念碑,它赫然镌刻着:重建文化,再铸国魂。”
而这样一个作为独具人格魅力的现代知识分子,陈寅恪还有着强烈的使命意识。1927年,王国维的逝世给陈寅恪以巨大的震动,而他在遗书中的“文化托命”,对陈寅恪的影响之大更是一直贯穿其终生。他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所在,那就是如何以自己的科研成果,如何以自己的学术研究,重新唤起国人对学术文化的信心,从而振奋民族精神,拯救中华民族。他为海内外学人树立了一个高峻的标格,使人们觉悟一种严肃的学术追求,一种理性的文化心态。实践出一条现代知识分子终将会走通的“续命河汾”之路,意欲建构自成一体的知识分子价值体系。
坚守自我,陈寅恪在国魂上留下一个鲜活沸腾的灵魂;坚守自我,鲁迅用笔敲响亿万中国人清醒的灵魂;坚守自我,史铁生把永生诠释进每个读者的内心深处。
坚守自我,给前进一个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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