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的一个孩子,在江苏某院校上大学,得知一外聘教授将女生骗到工作室施行亵渎,立即举报,学院及时处理,开除了那个害群之马。他提起这件事,我告诉他要先保护自己,他说,保护女同学最要紧,他不敢打击我!我和他提起曾经遇到过的一件事,他说现在学院风气很正,别看是冬季,就像春天一样,他不怕。
是的,不光是学院,就是社会也比前些年风气正多了!说起我劝那个孩子的原因,还得从自己经历过得一件事说起:
1990年秋天,我在乡镇水泥厂上班。一次夜班回家,我和两个女工友一起走到某治安岗亭门口,被几个综治办的人员拦住,检查。他们的检查很严格,哪怕是包里有个备用的钳子,螺丝刀,都要仔细盘问来历,或者没收。
我是一顺民,从来不会带着些东西走路,所以就老老实实地接受检查。他们检查完了我的包,又翻身上,摸了所有的口袋。当时我就想起电影上的镜头,感到一种屈辱,但是没说什么。检查完了我,两个人又去检查两个女工友,还算文明,只翻了包,没有翻身上的口袋。接受完检查,我们就上了自行车。我觉得受了耻辱,想马上离开,车蹬得就快一些。走出十几米,身后传来惊叫声,我调转车头,一个治安员从女工友的后车座上跳了下来。怎么了?我问。他坐在车后坐揽俺,吓死了!一个女工友说。我去问问!我说。不了吧,咱不惹他,都不是好玩艺!女工友说着急促地瞪着车子,逃离。我只好跟在身后往回走。
睡了一觉,我觉得别扭,感觉搞治安的人里不能有这样的渣滓,正义感指使我,毅然走向治安岗亭。那个亭长是我的同学,那个同学带着袖章,提着橡皮棍,虽然当着治安岗亭的亭长,可他打仨挟俩很出名。我说起昨晚上的事,他说不可能!就出去了。亭长出去以后,进来两个治安员,就是昨晚查夜的人,问,谁说昨晚有人调戏女的的?我说,我见的!那好,他们说着,一拳头打在我的前胸。我茫然了,喊我的那个亭长同学。又是一拳。我愣了。打我的人说,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搞治安的,叫你蹲几天很容易,罚个千儿八百也不难!
亭长走进来说,你呀,少说两句多好,看在咱们是同学的份上,就不往上报了,回家吧!行!我气愤地说。什么?还不服,有本事你去派出所告,我就不信你能告倒老子!打我的人说。算了吧!我那位同学装得一身正气,对手下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放了他吧!我被他们推搡出治安岗亭,回家告诉妻子,妻子说,你就不长点眼识头,好人能干那个?我愕然了,一肚子的正义感就着稀饭喝了。
后来,跟着老板做私营企业管理,管理部门吃拿卡要的事时常发生。最可气的是一次工商所装修后重新办公,全乡镇的个体户都接到通知,叫去“温锅”。谁敢不去?去,怎么办?随份子,每人至少一千!不随份子可以,等着受罚吧。
后来,听说办一个行业代码证需要半年的时间。从去年开始,各部门真的似乎变了,原来,除了“搬家”随份子之类的事,没有哪个部门会拿你当亲人朋友对待,现在,似乎不同了。去年我的一个朋友办了个行业代码证,只用了三个工作日;办个营业执照,只要手续齐全,立等可取。
今年春天,区里下派的干部走进我家,坐在对面,问生活情况。我说,还真没有什么困难,就是一个亲人的残疾人福利迟迟没有解决,他记下了我的电话,留了他的电话。很快,福利问题就解决了。
如今看着邻村孩子做的事,院校的处理速度之快,我觉得这个春天很温暖。这不是一年一季的春天,这是风清气正的,历史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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