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黄河志》记载,历史上,黄河决口泛滥约1500次,其中较大的改道二三十次,重大改道也有六次。
经过明代中后期直至清代前期中期的持续治理,黄河在河南兰考以下包括菏泽段在内的河道相对安澜。
清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从河南封丘县铜瓦厢决口,改道大清河,宣告700多年由淮河入海的历史,再次回到渤海湾融入渤海。这是黄河第六次重大改道,留下了如今的黄河下游故道,故称咸丰故道。
从广义上讲,凡是黄河曾经流过的河床及其所遗留的故有河道,皆可称为黄河故道,或黄河古道、故黄河、废黄河。
清代遗存的故黄河的其中一大段横亘菏泽市曹县、单县百余里,绵延至安徽、江苏,是鲁分别与豫、皖的自然分界线,也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生态湿地,被当地人称为“绿色长廊”和“绿色氧吧”。
黄河夺淮的700年间,历代王朝和沿线民众,与桀骜不驯的黄河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抗争,留下了极其丰富的文化遗迹。
黄河遗存的河床和堤防绵延不断720多公里,其中包括著名的贾鲁河故道、太行堤遗址、茶城长堤遗址等,其中单县境内就有浮龙湖、老潭坑、老山堤、二堤及太阳堤河、黄白河、二堤河等。在单县流传着“秦始皇跑马修堤”的民间故事,所修的堤即是与黄河故道并行的黄河设防的第一道生命线——老山堤。“故黄河沿线还留下了很多闸坝、渡口及治泛官署、卫所和祈祭庙宇、记事纪念建筑物、墓葬等遗址,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和科技价值。”居住单县黄岗镇渡口村的退休教师刘永勋说,故黄河本体遗产就是一部中国水利发展史和黄河历史文化的露天博物馆。
《九域志》记载,伏羲生于今甘肃天水,所处时代约为旧石器时代中晚期,是古代传说中的中华民族人文始祖,中国古籍中记载的最早的部落首领。伏羲曾带领族人沿黄河而下,在单县一带采集、渔猎、生息,伏羲陵后被黄河水淹没,故黄河尚存伏羲文化遗址。
故黄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还包括神话传说、民间故事、谚语歌谣、地方语言、传统饮食、地域特产,以及琴书、梆子、落子、柳琴、大鼓、唢呐、胡弦和舞狮、竹马、龙灯、武术、杂耍等民间艺术,祭祀、庙会等风俗、礼仪、节庆活动丰富多彩,大襟袄、老虎鞋、草靴子制作及刺绣、编织、雕刻等民间手工艺美不胜收,而以“水口”“渡口”“堤头”“土山”“台子”“堌堆”等命名的古村落更是数不胜数。
勘探表明,单县曹庄乡李庄行政村郭院自然村位于古林台遗址之上。民国版《单县志》记载:“林台,于城南十八里。三台连墀,高耸相望,为汉时转运防御之所。”明朝时期的林台濒临黄河,为黄河流域的文化、贸易中心和漕运重镇。明嘉靖年间,黄河大泛滥,林台被淹没。民间有“林台集,赛北京,最后剩下两个大水坑”之说,如今在名曰“黄龙潭”“黑龙潭”的“两个大水坑”,依然呈现古镇建筑的灰砖青瓦的屋脊。可喜的是,单县文物保护部门已将林台遗址保护起来,并在此建起了古林台民俗文化村,收藏展出近万件故黄河文物,充分反映了黄河流域农耕文明及先民的经济、文化、生活状态。
黄河是中华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母亲河,黄河流域是中华民族最早的摇篮。智慧勇敢的先民依河而居,在水一方,创造了伟大的中华文明。
故黄河文化遗存是黄河历史、黄河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今,我们记载黄河悲壮的历史、璀璨的文明,不应当缺少故黄河,更不应当忘却故黄河。“全面而完整地记录故黄河的历史,保护和传承故黄河的文化遗产,已经责无旁贷地落到我们这一代人的身上。”单县历史文化研究者王庆云建议文物部门对黄河故道的相关遗存调查清楚、保护起来,亟待建设故黄河博物馆,让曾经的黄河文明及故黄河文化遗产走出尘封的历史,闪烁新时代的光芒。
刘厚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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