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周之冕 百花图卷-分段 张伯驹旧藏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原标题: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我的外公张伯驹先生去世已经36年了,而我也已经从懵懂少年步入知天命之年,但是他的音容笑貌却越来越清晰了。当然,从我记事起他已经是一位洗尽铅华、被生活和时代磨去一切棱角、和善可亲的老者了。在我的记忆中,他会为了想吃一个桃子而没有如愿,就坐在地上耍赖,俨然一个略带顽皮的好老头、老小孩。
他富而不骄奢,对于穷困更是泰然处之。他可以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去串门,有时候也让我陪着他坐公车出去。那时候不能经常去饭店吃饭,偶尔会去一次莫斯科餐厅(俗称“老莫”)吃一顿,他必定是从容优雅地细细品味着去吃。在家里,即使是一盘青菜加白米饭,他也会端庄恭敬地去吃。
“民国公子”的恬淡生活
人们谈论张伯驹最多的是其“民国四公子”之一的身份。民间一直流传的“民国四公子”都是谁有很多个版本,外公的一首诗给出了一个比较令人信服的说法:“公子齐名海上闻,辽东红豆两将军;中州更有双词客,粉墨登场号二云。”“两将军”,“辽东”指张学良,“红豆”指溥侗(溥侗是乾隆十一子成亲王永瑆的曾孙,别号“红豆馆主”,世袭镇国将军)。“双词客”,一个是袁克文,一个是张伯驹,二人都喜好填词,又都是痴迷于戏曲的票友。袁克文号“寒云”,张伯驹别号“冻云楼主”,故曰“双词客”“号二云”。外公在我眼里总是从容恬淡,外公、外婆琴瑟和谐,伉俪情深。他们在一起有着惊人的默契,他们日常要么切磋棋艺,要么一人画画另一人题诗。外公如果和外婆因为出差分开几日,总要填几阙词,表达思念之情。家中总是一片和谐,即使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也从不说悲愤丧气的话,这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外公张伯驹、外婆潘素也开始办画展、出版书籍,并和张大千鸿雁往还合绘画幅。我记得非常清楚,外公重病期间,亲嘱外婆再画芭蕉树两幅,然后托人带往台湾,希望选其一幅由张大千先生补绘。而张大千先生在两幅画的芭蕉树旁补画了波斯猫和一背向女士,寓意其去国30载有余不忍面对祖国和故旧,表现了海外华人对祖国和亲人故旧的无限思念。 1/3 1 2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