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日报:读者最欣赏您的“刘式幽默”,据说这本书是您最幽默的作品,您如何看待?
刘震云:大家觉得我是一个幽默的人,其实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在作品中,我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你看我写的句子没有一句是俏皮话,而且我也讨厌作品油嘴滑舌,包括生活中油嘴滑舌的人。
幽默可能并不体现在语言上,我的语言都是特别质朴和老实的,无非是写的这个事情背后可能存在更大的幽默,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事物之间的道理和联系,这可能就有了第三层的幽默。为什么说这是我最幽默的小说呢?是因为这次写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越过大半个中国被打着了。空白越大,可能填进去的谎言和幽默的东西越多。昨天有人说看完之后还要再笑三四回,幽默全在空白里。如果幽默是在字面上,可能看完了笑完就完了。
广州日报:现在许多作家进大学任教,您怎么看作家去大学教书的现象?
刘震云:别的朋友去大学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状态和生活状态,我不是特别清楚。因为我在生活中不是一个爱打听闲事的人。我现在是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的教授,这是因为人大文学院有个国际写作中心,我只是写作中心里面的一员。作为教授来讲,我确实没有像其他的教授那样做出很多科研的成果,我只是中国人民大学里的文化底线。
广州日报:您的小说既荒诞又现实,既离奇又符合着某种规矩,您是如何处理这之间的关系呢?
刘震云:应该明白一个朴素的道理:越是荒诞的东西,越应该在细节上特别的真实。像喜剧和悲剧一样,真正的喜剧的底色包括土壤,应该是悲剧的,而真正的悲剧则产生喜剧,这在莎士比亚的创作中体现得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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