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众在看《吴昌硕艺术展》。
|
□ 本报记者 于国鹏
《吴昌硕艺术展》展出吴昌硕先生不同时期创作的书法、绘画及篆刻精品。据专家介绍,这三个艺术样式中,篆刻卓成一家,成就最高;书法以石鼓文名天下;画则喜以“四君子”为题材,兼顾松石等。展览中,书、画、篆刻每一类又按创作时间先后为序排列,可以更清晰地体味吴昌硕不同时期艺术的特色。
山东博物馆研究馆员、著名文物专家陈梗桥说:“很多人之前可能看过吴昌硕的画册、关于吴昌硕艺术的研究论文之类,但亲自来看这个展览还是会有很多收获,能纠正一些不准确甚至是讹误的说法。另外,可以全面领略其艺术成就,了解吴昌硕艺术的成长过程,尤其要注意品读他一些书画作品的上款,这里面常常直接表述出他自己的艺术见解。”
曾读百汉碑 曾抱十石鼓
展览第一部分展出吴昌硕书法作品27组,其中包括《石鼓文四条屏》、行书对联、行书横幅等。
吴昌硕对于自己的书法,曾经作诗一首加以概括,中有“曾读百汉碑,曾抱十石鼓”之语,可见其书法艺术所宗,也可体会到其习练之勤苦。
吴昌硕于书法用功极勤,早岁攻各体。楷书宗颜真卿、钟繇及北碑,隶书临《祀三公山》、《嵩山石刻》、《石门颂》诸汉碑,行书取李邕、王铎、黄道周,晚年以篆隶笔法作行草,苍劲浑厚。篆法杨沂孙,后浸淫《石鼓文》,以善写《石鼓》、《散氏盘》特名天下。
在书法上,吴昌硕主张“临气不临形”,讲求“笔气”,以势为尚,意在郁勃,故篆籀之笔,貌拙气酣,不主故常,特见自性。
陈梗桥介绍说,“吴昌硕书法以书石鼓文最为重要,成就最高,画也从石鼓文中取其笔意、笔法,比如画藤萝,如果没有石鼓文的深厚功底,是画不出那种古意浓郁、又自然舒展的情态的。”
他说,原来有一种说法,吴昌硕没有写过行书对联,“可见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从这个展览中可以看到,他是有行书对联的,而且确信无疑是吴昌硕本人所书。”展览中,有吴昌硕79岁书“多事今年废诗酒,为君满意说江湖”一联,还有80岁自寿书对联“寿已杖朝,驴背何须跌我;谁为拂褎,虬髯切莫傲人”,都是行书作品。
笔扫意纵横 画气不画形
第二部分是画,展出吴昌硕绘画作品68组。
吴昌硕最擅写意花卉,师承徐渭、陈淳、朱耷、石涛和赵之谦等,好以“临摹石鼓琅琊笔”,即篆籀笔法入画,重在“画气不画形”,笔墨酣畅,郁厚苍古,意气风发,独立门户。
吴昌硕创作题材广泛,最喜爱画“四君子”,即梅兰竹菊,还画牡丹、荷花、紫藤、山茶、葡萄、葫芦等花卉蔬果,无所不作。喜用水墨,取其在宣纸上能自然渗化,使描绘对象生动有致。善用重色,点染出万紫千红,鲜艳夺目,复杂而有变化。画面布局构思,苦心经营,力求新颖,不落前人窠臼。此外,也偶画山水、人物。
如此次展出的《水墨风竹图轴》,三杆细竹,风神潇洒,似可听到萧萧风声。《双桃图轴》,两枚鲜桃,数点青叶,画面简洁,用色大胆,自有新意。
陈梗桥介绍,欣赏吴昌硕的画,一要体会其画中贯注的“气”,品味其“醇厚的气韵”。“其次观其用色,用彩色画大写意,易流于俗,所以很难,吴昌硕晚年作品,用色比较浓重,但又很雅致,且有金石意融入。还有观其线,即是藤萝一类的内容,因为有书石鼓文的功底,所以他也善画藤蔓,甚至有意多画几笔。没有这样的功底,很多画家也扬长避短,不画这类题材。有些造假者,可仿其形,但其笔意是摹不出来的。”
陈梗桥说,从展出的这些作品中也可发现,吴昌硕晚年画,也有钤早年印章的,这些信息对于研究吴昌硕的艺术,也是很有帮助的。
拳石方寸地 万象皆森罗
第三部分展出吴昌硕篆刻作品20枚。
吴昌硕精研篆刻70余年,“自少至老,与印不一日离”,先生从浙、皖两派入手,上溯秦汉,悉心研摩钟鼎、瓴甓、盘盂、碑碣。他师法传统而能遗貌取神,“学古人而能自出胸臆”,在前贤基础上,锐意创新,气味雄厚,古朴藏拙,遂卓然自成一家。1913年,吴昌硕被公推为西泠印社首任社长,成为一时印坛盟主,为近代篆刻艺术之蓬勃发展,起开路先锋的作用。当前的篆刻家,几乎无不受吴昌硕的影响。
展出的篆刻作品中,包括吴昌硕自用印,如“安吉吴俊卿之章”、“阿仓”、“苦铁近况”、“破荷亭长”、“缶庐”等,也有为闵泳翊所刻印章,如“梅花手段”、“五味亭”、“园丁墨戏”、“园丁生于梅洞长于竹洞”等,前来参观的书画界人士也纷纷感叹“大家气象”。
陈梗桥说,篆刻讲究“章法、书法、刀法”,“如果只是看印章图谱,是看不出刀法的。通过这次展览,可以近距离领略吴昌硕篆刻艺术的刀笔之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