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逄春阶
费玉清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本人感觉,小哥很娘,但不讨厌,他的个人形象不错,一首首情歌,含情脉脉的,在歌坛上以台风严谨著称,但无缘一见。10月10日晚,费玉清来济南开个人演唱会,很幸运地在现场听到他唱《一剪梅》《千里之外》《何日君再来》等,勾起了三十年前上大学时的一些回忆,有朋友形容是天籁之音。可是,在歌唱间隙,费玉清讲了几个段子,虽不很黄,淡黄,但是不雅,有失身份。这些段子,从我们俗人口里说出,有情可原。怎么能从出道40多年的老歌手口里说出呢?小哥这是怎么了?
费玉清济南演唱会,整体气氛调动得很好,音乐、舞美、灯光、设计都很温馨,适合费玉清的风格,他选择的歌曲,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他即兴模仿的罗大佑、周华健、蔡琴,也惟妙惟肖,调动起观众的情绪。不知为什么,突然要围绕着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羞答答地说来说去。小哥不小,已经过了耳顺之年,这样的信口开河,说他低级下流,为老不尊吧,言重了。不说吧,又不是我的风格。想来想去,还是说出来。
如果费玉清私下里讲,作为调侃,消遣,放松紧张的节奏,这个可以。但是在大庭广众中说,不好,不很好,很不好,台风孟浪。大多歌迷见费玉清,不过一次,或两次。一见,听到了淡黄的段子,给人这么个印象,形象受损。人与人,都该互相珍惜缘分,怎么珍惜,完美达不到,但力求完美。你干净,我干净,都干干净净。多好呢?让歌声给人留下美好的记忆。
印象太重要太重要了。给人留个坏印象,是很要命的事儿。有一年我到某市去采访,这个市的市报头版报道的是凶杀案,二版是盗窃案。我就对这个市印象很不好。一直到几年后,才扭转过来。印象很主观,很片面,往往先入为主。印象是一种误撞,是偶然,是瞬间的选择,瞬间的判断,说不清,道不明,或者是歪打正着。我经常告诫自己,不能凭印象判断是非,但是,印象就是挥之不去,这是人的劣根性吧。
想不到费玉清也任性。任性当然有任性的可爱之处,有自己,有烟火气,有尘埃气,不再仙风道骨,回到人间。但是艺人自有艺人的使命在,那就是作品中关注了自己的生命与精神,也就是超越与提升。不能太自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是小境界。费玉清爱唱情歌、恋歌。他该知道这个道理。诚如大学者顾随说的:“恋爱是不自私的,自私的人没有恋爱,有的只是兽性的冲动。何以说恋爱要不自私?便因在恋爱时都有为对方牺牲自己的准备,自私的人无论谁死都行,只要我不死。……故恋爱是给予而非取得,是义务不是权利。”这些话,这些观点,想必费玉清能理解,但愿他很自我地讲那些淡黄的段子,仅仅是为提振歌迷情绪,而不是其他。
如今的娱乐圈已经够乱的了,简直是乌烟瘴气。费玉清你就别再推波助澜了。须知,公共舞台,不是你家的阳台；开放的歌厅,不是你家的客厅。在大众平台上,应该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尽量少留遗憾。既然你走清纯路线,就坚持到底吧,像清粼粼的小溪,绿树倒影,水上云朵,河畔青青草,窗外蝉鸣……如果泥沙俱下,就让人看轻了。对艺人来说,被别人看轻,是因为自己太贱。
喜欢听段子,可能是部分观众的需要,但要分场合。费玉清其实不会讲段子,真正会讲段子的人,别人笑得捂肚子了,他却脸挂冰霜。而费玉清呢,别人还没笑呢,他自己先笑得弯了腰。小哥是个唱得比说得好的人。为了不使自己洁白的羽毛沾染半点污垢,小鸟们会经常回头用自己的尖喙梳理梳理。真正的艺术家也应该像鸟爱惜羽毛一样爱惜自己。
叫我说,费玉清如果实在按捺不住,想讲段子,有的是好玩的。比如,可以绘声绘色地讲讲青岛大虾,只要蹦出“大虾”俩字,估计全场会哄堂大笑,气氛不就出来了吗?再说,“大虾”的段子好啊,铺天盖地,不深黄,也不淡黄,环保、好玩,幽默,还接地气。如果你忙,我给你编段台词:“我费玉清很想到青岛开个唱,但青岛大虾太贵,黄晓明大婚,都不敢选他的家乡。我选择了泉城济南,大虾便宜……”
济南是小哥巡回演唱会的首站,真诚希望接下来的演出,别再“淡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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